苗贺龄又是一惊,恭身道:“成亲王连地方上的举子也一一悉知,当真明察秋毫。”
成亲王笑道:“那也不见得。”
又将名单看了一遍,问道:“怎么不见你在寒州取的解元霍炎?”
皇帝也问:“难道文章不好?”
“也不是文章不好,”
苗贺龄从袖中执出霍炎的卷子,道,“他的文采、见解都好,去年就因这个取了他解元,只是之后臣便听说他也是个不安分参与闹事的学生,就是布政司没有证据拿他,当下也很是后悔。
这里是他会试的卷子,恭请皇上定夺。”
皇帝看完霍炎的卷子,笑道:“这是个有用之才,既然苗卿没有真凭实据,就不要坏他的功名。”
“是,臣这就重改名单,删去一个,再将霍炎添上。”
皇帝道:“这也不必,虽说历来只取一百名,但这些学生也不容易,既然已被你取中,文章只怕也不相伯仲,何必为了霍炎耽误别人前程?”
说着从成亲王手中接过名单,亲自提笔将霍炎的名字添在最后。
苗贺龄叩头道:“皇上圣明,胸襟广阔仁慈,是这些举子的福分,是天下社稷的福分。”
霍炎岂知这些曲折,待发榜之后,拜见过恩师苗贺龄,就在离都四处游玩。
离都有飞桥九座横跨离水,桥桥景致不同,壮观绝伦,既然来了,岂能不看?霍炎没有一日安分,到处乱走,当时天气还冷,江面上风也大,吹了几日风,终于病倒。
眼看殿试在即,将霍瑞和霍祥急得团团转,只恨他不肯有半分太平,让自己在主子太太跟前没法交待,见了霍炎都是眼露凶光,唉声叹气。
转眼三月初一的殿试,霍炎一早狠喝了两碗散热的汤药,多穿了一件衣裳,挣扎前去殿试。
这一路走过哪里,见了什么人,清和殿是什么光景,甚至自己文章里写得什么都不记得,迷迷糊糊回到客栈,倒头便睡。
心道这回完了,只盼文章写得看得过,没有大逆不道的话就算万幸。
正在浑浑噩噩之时,听见一通脚步狂奔,霍瑞一脚把门踹开,高叫道:“中了,中了,少爷探花及第!”
霍炎从床上一跃而起,望着霍瑞大笑一声,身子往后一仰,人事不知。
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