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说“不必顾及我,只要护得弟弟平安,要我以命相抵亦可。”
一个孩子,用这样的心态来与自己交易,容夫人不得不动容。
心下揣测,他是因为无知所以无畏,还是因为己参透了生死玄义所以坦然?
绕了一小段路,容夫人带着姚白来到一棵树旁。
千里雪原植被稀少,且多为低矮茅草,这棵生于山腰的高大乔木便尤为突兀。
枯枝无叶,枝端却开着奇异的花朵。
大小如茶盏,墨瓣红芯,在雪地里狂放妖冶。
墨色花瓣映着月色雪光,仿佛是金属质地,在明亮的反光。
“此树名为成梦。
有蝶堪成梦。
据传说许愿皆灵。”
姚白抬头望望,笑“许愿皆灵,还要神仙干嘛?”
让他赶紧下岗得了。
容夫人却肃容跪地,双手合十抵于额前,是祝祷的姿势,双目紧闭分外虔诚“灵与不灵,在心不在果。”
唯心主义,找寻个精神寄托而己。
姚白扯扯唇角又昂头去望。
薄雪如聚花,与枝端墨色花朵相互辉映,浮光掠影中高天旷地让人意气陡生。
他背着手立而不跪,就那么朗声说道“唯愿吾弟此一世平安顺遂,再不受制于他人之手!”
迤桑是见惯了鲜血的,甚至他对温暖这个词的最初体验就是来自于它。
在他幼年时期,最喜欢咬着猎物的颈边动脉,喜欢尖齿切入毛皮之中的柔软弹性,喜欢新鲜血液喷薄而出时跃动的温度。
那个时候他是贪婪的急切的,因为他清楚,这温暖是如何的短暂,如何易逝到留不住。
在遇到姚白之前的很长时间里,迤桑对温暖的定义就是粘稠的,暗红色的,浮动着巨大腥气的,新鲜血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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