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氏心里想她们哪有本事来寻婆母,无非就是苦了她要听闲话,不过事儿她是认同的。
徐氏又指了几处,“徐家,郝家,孙家这几家的年节礼,我来出。”
秦氏一听急了,“这可是您老人家的娘家亲戚,若父亲晓得了,定会动怒的。”
“那就不让他知道。”
秦氏哑口无言,也渐渐的明悟,这是婆母暗地里替她弥补亏空,脸色有些犯躁,默了片刻,支支吾吾道,“娘,要不我还是....”
“算了,我都知道的。”
徐氏含笑制住她下面的话,目色温柔道,“你也不容易,都是为了瓒哥儿跟孩子好,你这两年辛苦了,娘明面上不能贴补你,只能用这种方式...”
秦氏眼眶涌上酸楚,跪在她面前泣不成声。
腊月初一这一日,便是每月的总管房议事会,大管家邵峰将账目盘了一圈,常规开支还缺五千两银子,而每年年底总有些突发的人情,譬如去年老夫人娘家的舅爷去世了,淮阳侯府的夫人突然做寿等等,今年韩国公府要生孙子,指不定哪儿会冒出几桩事来,大家是焦头烂额。
银库的管事屈管家便道,“干脆先将秋租的钱挪了,过了年关,咱们再想办法。”
何管家脸色一抽,“不可,我收春租时,庄子上的管事便叫苦不迭,今年秋租的收成怕是不太好,你若现在把这些挪了,明年怎么办?喝西北风吗?”
屈管家捏着胡须,眉头皱成一股绳,“那怎么办?”
余光瞥见陈管家气定神闲喝茶,不由苦笑道,“老陈啊,你跟了世子爷这么多年,总归有些情面的,不若还是你出面,跟世子借个两万两给咱们开支了,回头再想法子还?”
陈管家坐在桌案后,含笑道,“我是可以担保,只是咱们怎么还?咱们若有法子还世子的银子,自然就能解眼前这个困局。”
屈管家愁肠百结与邵管家问道,“您是大管家,这事您拿个主意吧。”
邵管家面沉如水,扶着额道,“国公爷库房的钥匙在我手里,我少不得做一回贼,寻两样不紧要的东西出来,去外面当了,先把日常这五千两给补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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