韦坚之妹韦氏选太子妃,当然在韦氏出嫁时,太子李亨还只是忠王李浚,韦坚做为太子内兄自然与太子挚友王忠嗣熟识。
王忠嗣彼时已声名远扬,萧易慕其名,视为楷模,心中早将王忠嗣看作无所不能且品德至臻之人,虽是求告,心中却笃定王忠嗣断不会见死不救,如今听到如此回复,当真如晴空霹雳。
“为甚么不成!
我……小人……恕小人不明白!”
萧易按捺不住,质问冲口而出。
王忠嗣并未因萧易的无礼而动怒,淡淡问道:“韦家兄弟除了叫你来某处,是不是还派了许多人四处求救?”
萧易滞了滞,道:“节帅明察秋毫。”
王忠嗣又是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,沉声道:“你也算是半个宫中长大的,某问你,韦家兄弟如此四处求救,掀起偌大声势为韦尚书喊冤,至尊听说了,会怎样想?”
萧易毫不犹豫:“自然会明白我家大人的冤枉,不再受奸相蒙蔽。”
王忠嗣一字一顿道:“然则,支持韦尚书的力量,便等于支持太子的力量。”
萧易本是极聪明的人,闻言登时恍然,木立当场,怔怔的竟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过了良久,萧易忽然翻身又扑倒在地叩头道:“节帅!
请赐小人一匹快马,小人不眠不休去拦截其他信使,定不教事态恶化至无可收拾,只求节帅能为我家大人说句话!”
王忠嗣神色不动,目光中却终于有了一丝怜惜:“你纵拼得一死,能拦住几个?”
萧易抬起头,双目垂泪,哀声道:“可是节帅,总要做些甚么,您总要做些甚么!
不能眼睁睁看着我家大人被冤枉啊!”
王忠嗣声音低沉:“某与太子自幼交好,某无论做甚么,在至尊眼中都等若太子之意,不仅救不得韦尚书,连太子与某都要牵连进去,某一身不足惜,但太子乃国本,万万动不得。”
他摇头,“所以,某,甚么都不能做。”
萧易急道:“太子毕竟是至尊爱子!
您又是至尊假子!
虎毒不食子,您上书只是陈述事实,出于公心,至尊断不会因此降罪太子与节帅的!”
王忠嗣直视萧易,双目清冷:“当年惠妃之死是为了甚么,你竟忘了么!”
萧易瞬间如坠冰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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