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仑利希的样子好像很感动,于是他在汤姆搬过来的一把椅子上坐下来,但只是坐在椅子边上,帽子和手杖都放在膝头上。

他捋了一下一边的胡须,又轻轻地咳嗽了一声,那声音听来好像是“咳-姆”

这些动作给人的印象是,仿佛他在说:“好了,开场白算过去了。

下面是什么内容呢?”

&esp;&esp;参议夫人马上提出个话题来。

&esp;&esp;“您是住在汉堡吧?”

她把针线活放在怀里向客人说,头稍微向一边歪着。

&esp;&esp;“没错,参议夫人,”

格仑利希回答道,又一次欠了欠身。

“我的家住在汉堡,可是我大部分的时间花在旅途上,我的事务很忙。

业务呢,咳-姆,如果能这样说的话,还算可以”

&esp;&esp;参议夫人把眉头一扬,嘴唇动了动,仿佛满怀敬意地说了句:“是这样吗?”

&esp;&esp;“对我讲来,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条件就是不停的活动。”

格仑利希先生将身子转了一半,向参议说。

他看到冬妮小姐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,不禁又干咳了一声。

那是少女们用以打量陌生的青年人的冷峻而挑剔的目光,那种目光仿佛随时都可以转成轻蔑和不屑。

&esp;&esp;“在汉堡我们也有一家亲戚,”

冬妮说,她这样说只是为了能说上话。

&esp;&esp;“杜商家,”

参议对格仑利希解释说“那是先慈的母家。”

&esp;&esp;“噢,那我真是熟悉不过了,”

格仑利希先生赶忙说。

“我很荣幸,和杜商家也曾有过一些来往。

这是令人钦佩的一家人,又能干,又和气。

咳-姆。

老实说,要是每一个家庭都能有这一家人的精神,那世界就会变得更美好了。

他们怀着非常虔诚的信念去信奉上帝,心肠又慈善,总之,正是我理想中的真正基督教精神。

另一方面,这一家人也非常通达人情,既高贵又风雅,实在使我钦佩。

参议夫人!”

&esp;&esp;冬妮心里想:“他怎么会摸着我爸爸妈妈的脾气呢?他说的都是他们非常爱听的话”

她正这样想着,却听见参议称赞地说:“对于任何一个家庭这两种风尚都是非常适合的。”

&esp;&esp;参议夫人也不由得衷心赞佩地作了一个她惯常作的手势:手掌朝着客人向外一翻,臂镯发出一阵轻脆的丁玲玲的敲击声。

&esp;&esp;“您简直说出了我的心里话,亲爱的格仑利希先生!”

她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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