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又取出酒壶,把酒碗一一斟满。

看着墓碑前的三碗酒,浪里蛟沉默片刻,忽然摇头苦笑:“其实六年来该享受的我已都享受过,现在死也不遗憾,何况天下间有几个人能死在天下刀尊的刀下呢?只希望死了以后,天下剑首可以原谅我。”

且惜愁看着墓碑,哂道:“你错了。”

浪里蛟一怔,问道:“什么?”

且惜愁道:“杀你,不用刀。”

浪里蛟脸上肌肉不由一颤,他不料天下刀尊居然对他的话没有一点反应,在他的印象里,天下剑首是个热心肠、重情义的人,他本以为刀尊是剑首的朋友,而且是个女人,理应有更善良柔软的心肠,谁知竟全然不是这样。

“那么……那么就让我最后再给天下剑首祭一碗酒吧。”

浪里蛟想了很久,终于道。

他拿起第一碗酒,将酒缓缓洒在墓碑前的泥土里,他洒酒的动作极慢,心中涌起了强烈的不安,背脊几乎已被自己的冷汗濡湿了。

天下刀尊似乎安然无恙,并没有受一丝丝的伤,也没有中一丝丝的毒。

浪里蛟的半截心已凉透了,也许他上了那青年的当!

剩下的两碗酒,浪里蛟两手各端一碗,他走到且惜愁的面前,苦笑道:“天下刀尊,你是剑首的朋友,请你与我共饮一碗酒,我只当作剑首已原谅了我,可以安心地死。”

且惜愁道:“我代表不了他。”

浪里蛟苦笑道:“这是对一个将死之人的安慰。”

且惜愁一哂,道:“死人不需要安慰。”

浪里蛟的动作登时一滞,他的眼神变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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