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芝应了退出来,先去厨房看了晚饭。
连着下了十几天雨,菜地全被淹了,市面上蔬菜贵不可言,季家近郊种菜的园子也有些青黄不接。
大师傅巧手难为无材之炊,只好煮了些干货作为替代,笋干老鸭煲、香菇炖蛋之类的,一碗碧生生的鸡毛菜被珍重地摆在中间。
大师傅在季家做了多年,并不用明芝费心。
她听了会厨房的抱怨,转身去了观花楼。
那里地势高,能够看到外面一角街景。
徐仲九被锄头误伤到腰部,现在搬到了一处民居,由房东照顾,季祖萌和初芝已经去探过。
那里乱得很,跟徐仲九下去的一帮人日夜忙碌,既有巩固堤岸这样的体力活,也得解决乡民和外来人员的纠纷。
季祖萌和初芝呆了两天,一个有年纪,一个是妇孺,旁人得照顾他们,所以还是回来了。
这回水势是大,不要说乡间稻田低洼处,连城里也有多处积了水。
季家还好,但为防水漫进来,在大小门口都放了稻草包。
明芝想去看望徐仲九,她想了又想,终究得了个主意,决定从沈凤书那里开口。
她边想边给自己打气,徐仲九对她照顾甚多,如今受了伤,她去看看他也没什么。
沈凤书不是不讲理的人,应该不至于阻拦她。
第二天她和沈凤书一说,他不但没有阻拦,还叫了人开车送她去。
明芝心想也好,要是用了家里的车,即使打了沈凤书的招牌,恐怕季太太也会说她。
再者,被初芝知道也不好。
乡间道路泥泞,明芝忍着颠簸。
好不容易到了村口,见到站在那冷眼看着车辆的三两人群,司机不敢下车,怕走开后车子会被人搞坏,明芝只好一脚高一脚低往村里去。
她一路穿过人群时暗暗地出了身冷汗,那些异乡男人衣衫褴褛,看着她的目光分明不怀好意。
老幼妇残者也多,面黄肌瘦,坐或躺在草席上,朝她晃着脏兮兮的破碗,请她行行好给点吃的。
也有孩子扯住她的裙摆,低声细气地叫,“好心的小姐给点钱。”
一下子涌进这么多人,空气变了味道,臭味固执地往鼻子里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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