枢念摘了一朵桃花走近了她,轻轻抬手,似笑似叹,“我好像也说不出个所以然。”

心底那份暗藏的期待陡然落空,瞬间荒芜一片,“那就不要说了,我也不想知道。”

西晷兴趣缺缺地打断了他。

她是个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的姑娘,一转眼便因为忽然飞近的某只鸟,而让满腔的郁愤全部焚灭成灰——

“啊,快看,布谷布谷——”

西晷转身去追布谷,然而这个瞬间,方巧错过了那只快要落到她脸颊上的手。

枢念的脸色分明是尴尬了一下,而后愀然收回手。

眼里的笑容终于全部敛去,他失神地注视着手心落空的温度,有些惆怅来得莫名,连自己都觉得疑惑。

久久,摇头失笑出声。

他怎么忘了?她是这样逍遥自在的姑娘啊,又岂会贪图那一身金玉浮华?

“飞到那边去了。

噫,真不好玩。”

西晷悻悻地回过头,不经意看见眼前的那幕时愣了一愣,“……枢念?”

她讷讷地喊了他一声,就这样站在那里不动,头顶的阳光从竹缝参差里斜斜漏下来,金碧色的锋芒照得她的眼睛有些酸有些疼。

她习惯性地用手背挡住眼。

枢念的身体略微有些僵硬,继而不动声色地将手放至背后,“刘媒婆过来寻你,说明那位巫者已经察觉到我们的存在,日后你需格外小心才好。”

他说得轻描淡写,笑意也是轻描淡写,那一刹流露的柔情更如他的微笑般浅行即离,见好便收的。

“恐怕最该小心的人是你自己才对吧?你要是中了巫术,我可不救你!”

西晷突然竟扮了个鬼脸,赌气一样跑开了。

竹林之外,山麓逶迤,西晷孤身一人漫无目的地往南走去,不知走了多久,渐闻水声潺潺,随即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月牙状的碧水古泉,泉涧水暮呈画。

她从前便来过这里,这山好像叫“幽芸山”

,这泉水的名字她却忘了。

“虽然不是酒,倒也能消消火了。”

西晷自嘲地轻笑了声,往泉边走去。

水声清冽让人安心,只是回想起方才的争吵,她的心思还是起伏难平。

这么多年来,她还是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。

明明——她是不应该拥有这些情绪的。

身为侉宴族的女子,或许她们的心天生就是冷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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