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,刚一靠近,便觉得空气里有异样的温热。

他按了按晏晏的额头,烫热的温度直灼掌心。

他刚才还在想送她去哪儿,这下只能去医院了。

晏晏醒过来的时候,天已经蒙蒙亮了。

清冽的药水味道让她知道自己是在医院,酸沉的四肢仿佛被看不见的绷带束在床上。

房间里没有开灯,朦胧一瞥间,床边白色制服的身影是最醒目的一抹颜色。

她疲倦地合上眼,开口时,低哑的声音让自己一惊:“……对不起。”

端木没有说话,只是轻轻握了握她搁在被单外的手。

她蓄了蓄力气,又问:“几点了?”

“刚七点。”

她听着那低柔温和的男声,手指蓦地一抖,急急睁开眼睛,在黯淡的晨曦中努力辨认了片刻,旋即又用力合上了眼。

再睁开来,直勾勾望着他,冒出一句:“阿澈呢?”

“阿澈去拿你的手袋了。”

虞绍桢握着她的手,轻声道:“你觉得怎么样?”

晏晏怔怔看了他好一会儿,大大的眼睛仿佛仍然漂浮在梦中,直到他探手过来摸了摸她的顶发:“要不要喝点水?”

她茫然点头,温水里有淡淡的甜咸味道,她慢慢喝着,忽地想起一件紧要事来:“我一会儿是不是就能出院了?”

虞绍桢绽出一个柔和的微笑:“不着急啊,才退烧没多久。”

晏晏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,“我下午还要考试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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