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与你朝夕相对,同床共枕相拥而卧,若无半点喜欢,如何能做得到?”

容遇眼中稍有暖意,又听得她说:

“可是你从来都不知道,你骗了我,我会伤心。

或许你会回过头来哄哄我,可是你也不知道,伤了心即使好了,也会留疤的。

我是很笨,又没有姿色,也没有风情,可是我知道什么是爱情。

赌你的真心,却赔了自己的真心,我再笨,也懂悬崖勒马。”

容遇垂下眼帘,躞蹀般的睫毛在眼睑处投下阴影,看不出他眼中的情味。

“你要走,何须如此多的理由。”

他说。

“说清楚了总比闷在心里的要好。

以后,说不定就不会再见了。”

她站起来拿起包袱就要走,容遇淡淡地说:

“既然你执意要走,单方面打破我们之间的约定,那你就该知道,不管是什么样的后果你都得承受。”

“这是威胁吗?”

她停住脚步,瞥见书桌上有未干的狼毫小楷,嘴角一扬,执起笔走到床头,说:

“临别秋波,我总得给表哥留点什么记念不是?”

寥寥数笔,便把容遇的脸化成一类虎的大猫,须发张扬,又在鼻头添一小三角,可恶而又可爱。

容遇倒吸一口凉气,堂堂一个王爷何时被人这般戏弄过?他正想发怒,流芳却噗哧一笑,嘴角梨涡轻浅,笑颜动人。

他微微一怔,流芳恰巧凑过身来,避开嘴角的墨痕在他薄唇上轻轻一啄,他的心顿时漏跳两拍。

他神色复杂地望着她,她敛起笑容,说:

“遇,我走了。

你保重。”

她是第一次这样叫他的名字,也是最后一次。

他的心似被什么划了一下,刺刺地痛。

第八十五章道高一尺,魔高一丈

三日后,傅青蓠药庐的门被人缓缓推开,袅袅升起的白烟水气一下子被和风吹散。

傅青蓠放下手中的川贝,转身看向来人,浅笑道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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