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仔细回想了一下白竹这几天的表现,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白竹这几天一直都在不开心!
前几天那个脸上有光,眼睛亮亮的,总是挂着淡淡笑意的白竹不见了。
之前那个沉默寡言,一天到晚低头干活不敢抬头看人,怯生生的白竹又回来了。
他刚才为什么会戳到手指?
因为他在走神!
而他走神的原因是因为自己要出远门,白竹舍不得自己!
自从知道自己要出远门之后,白竹就是这么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!
想到这里,他的心像被人用大锤子狠狠地锤了一下,又像被人用手攥着狠狠地扯了一下,又酸又疼!
他在澡盆里坐不住了,几下子洗好了,擦干身子去床边穿衣服。
他看见了床上收拾好的小小包袱,打开一看,里面有折得整整齐齐的一套衣服和一件成亲那天穿的长袍。
他抖开长袍一看,里面洇湿了一大片。
他呆了,怔怔地望着那一片洇湿,半晌才伸出手指轻轻摸着那一片洇湿。
那湿印子不但没小,反而越摸越大,一滴滴水砸到他手指上,他才意识到不知不觉自己也流泪了。
他并不为自己流泪而羞臊,反倒共情起来,心里涌起了浓浓的不舍!
白竹这个傻瓜!
舍不得自己也不说,一个人憋着!
他是个胆小羞怯的性子,若不是自己突然发现了,只怕他宁可憋死也不会告诉森·晚·自己。
也怪自己是个糙汉子,粗心得很,天天在外面跑,忙着备货,憧憬着挣钱,居然没发现白竹的不正常!
他心里又酸又软,吸吸鼻子,把长袍折好放进包袱里。
也不顾洗澡水脏,扭干帕子擦了一把脸,才拉开房门去倒洗澡水。
白竹怔怔地望着院门,好像在发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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