快到子时了,城中没有医馆开着,沈柏敲了两家都没人,在顾恒舟的提议下送他回了灵州州府。

州府还有门房守夜,见顾恒舟被扶着回来,立刻叫了下人起来伺候。

沈柏把顾恒舟送回房间,没一会儿大夫来了,一进门,沈柏和大夫都有点意外。

给顾恒舟治病的不是别人,而是张太医,张太医也有点意外,不过这会儿顾不上跟沈柏叙旧,先冲到床边解开纱布帮顾恒舟查看伤势。

伤口有点绷裂,又流了不少血,张太医给顾恒舟上了止血消炎的药,语重心长的交代顾恒舟不能到处乱跑,要好好静养。

顾恒舟绷着脸没应声,张太医便皱眉看着沈柏,沈柏犹豫了下应道:“我会帮忙监督顾校尉疗伤的。”

张太医这才放心,腾出精力问沈柏:“你不是在南襄吗?怎么自己回来了,国舅呢?”

“舅舅在南襄还有事,就让我先回来了。”

沈柏简略的说,张太医也不关心朝事,趁机也给沈柏诊了脉,奇道:“我先还担心你去南襄不好好照顾自己,没想到这一去,你的身子倒是调养得很不错,可是那边的气候与昭陵不同所致?”

沈柏仔细想想,好像除了刚认识沈七的时候,被沈七一身寒气冻得来葵水的时候腹痛难忍,后面两次就没有腹痛的毛病了。

沈柏也拿不准这是制香术所致还是气候影响,只含含糊糊的应了几句。

这一折腾就到了寅时,确定顾恒舟没有其他不良反应,张太医打着哈欠去休息,沈柏赶了好些天的路也困倦得很,顾恒舟冲她招手道:“过来。”

沈柏走过去,也没矫情,脱了鞋在顾恒舟旁边躺下。

就算有天大的事,也等她睡醒了明天再说。

一夜无梦,沈柏这一觉睡得很安稳。

第二天醒来又是日上三竿,身边空荡荡的,顾恒舟不在,沈柏盯着床帐发呆不想起来,耳边传来哀怨的控诉:“坏人!”

偏头,沈七双手环胸,盘腿悬在空中,眉心多了一簇火焰,眼梢下垂,周身多了不少煞气,沈柏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这个半路当娘的人,昨晚好像把自己这个大儿砸扔客栈了。

沈柏有点心虚,知道沈七在气什么,连忙说:“我没有要扔下你,昨晚出了点意外,我看你睡得很香才没有叫醒你的。”

沈柏坐起来,想把沈七按怀里好好安抚一番,刚往前走了一步,沈七锋利的爪尖露出来,生气的说:“骗子,才不相信你说的话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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