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途被打断,傅卿云收回两道灼热的视线,特助升上车窗。

车窗缝隙合严,傅卿云的声音也随之响起:“可惜了,是个瞎子。”

刚刚打扰了老板的兴致,特助终于找到了机会,自然要找补回来,很快接了话:“傅先生,只是眼睛看不见,不碍事儿。”

傅卿云听完,交叠在一起的双腿放下来,后背慵懒地靠向椅背,抬起指间已经灭了的烟头,指了指特助,唇角往上勾了勾,最后干脆仰头哈哈笑了两声:“刘峰啊刘峰,不是我说你,你瞧瞧你,说的是什么混账话。”

傅卿云这话,明贬实褒,特助松了口气,知道自己说对了话,又说:“好歹也等您七天了,傅先生给个机会,或许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等着求您呢,这段时间一直在下雨,眼睛又看不见,怪可怜见儿的。”

傅卿云微微坐直身体,把烟头扔进烟灰缸,理了理西装前领,顺着特助的话说:“你在车上等着我吧,这恼人的雨天,还他妈没完没了了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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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卿云没拿伞,顺着台阶往上走,从男人身侧路过,越过他,脚步没停留。

是伞下的男人先开的口,听起来很急促,怕错过什么一样:“傅先生,是,是你吗?”

傅卿云顺着他的话,停住了继续往上迈的脚,往下退了两节台阶,单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,微微偏头,刚刚的想法再一次跳出来。

傅卿云挑眉问伞下的男人:“你,看得见我?”

黑色伞檐微微向上抬了抬,男人的脸整个露出来。

长密的睫毛低垂着,湿漉漉的,眨一下眼,下眼睑也沾了几点细小的水珠,棕色瞳仁依旧涣散,眼里溢了几分瞎了很久的浊气,那是失明人的特征。

但那丝毫不影响男人精致的面容,反而像是老天太过嫉妒,带走了他的光明,也压制住了他身上的几分妖气。

“看不见的,”

伞下的男人开了口,声音清冷,“但我能感觉到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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