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平芜等了半天,没等到回应,在十字路口上等灯的功夫,终于转过脸看他,却微微一怔。

池以蓝睡着了。

他的表情安宁,长睫低垂,照落疏淡的影子,眉头不自觉地皱着,好像梦里有什么让他不开心的事情。

绿灯。

顾平芜打方向盘改道去了江滨,停车后,她又降下半截车窗,开了换气,才小心翼翼地拉开车门出去了。

*

池以蓝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,醒来时发现车子停靠在江滨,车窗半开,驾驶位空着。

他按着太阳穴直起身,缓了缓,推门下车,看见顾平芜立在江岸,双手扶着栏杆,背影单薄,黑色卫衣松垮垮挂在她身上,却能见直角肩的纤细轮廓。

他恍惚觉得这场景似曾相识,或许在梦里,又或许是想象中。

月色正浓。

他走过去,及至步武,她刚好回头。

发丝被江风吹散了,隔岸灯火把她的轮廓涂抹得那样柔和,他俯身握住她肩的时候,并没刻意去想自己究竟是醉还是醒,只觉视线朦胧,脉搏剧烈。

这丫头。

池以蓝眯着眼,在心里说,这丫头。

迟来的酒意烧得他整个人发烫,初秋的风擦过皮肤,被短暂吹熄的星火很快便再次燎原。

即将出笼的困兽在理智边缘打转,他缓缓松开手指,往后退了一步。

“池以蓝?”

她丝毫不察刻下的危险,朝他靠近,将两人间拉开的距离再度归零。

“你酒醒了?”

顾平芜没敢轻易叫醒他,怕他有起床气,自己再平白挨顿骂,岂非得不偿失。

见他是在睡得沉,便把车停靠在江岸吹风。

但这会儿,池以蓝醒是醒了,看起来却不太对劲。

满眼血丝不说,还一副“绝不开口说话”

的死人脸。

顾平芜对此有些诧异,甚至抬手摸了摸他微红的颈侧。

“好烫,不会是发烧了吧……”

她攥着他手腕往回走,把他按回车上,说:“先送你回家,吃个药再睡。”

开到武定路池以蓝的家已经是深夜。

这个时间,醉鬼池以蓝反而清醒了,神色如常地按密码,进门,洗澡。

一出来,就看到顾平芜窝在沙发上,居然是累得睡过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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