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恭抽噎了一阵:“魏相考虑周全,应当如此。”
又思及魏渊痛失北魏家人,便笨拙地安慰了一番,“魏相,你也不要伤心太过,此后蜀中便是你的故园,你就留下来,哪里也不要去。”
魏渊笑了笑,心想这孩子一边想安慰他,一边又藏不住自己那点心思,当真好笑。
“王上不必担心,臣入蜀,便没有打算离去。”
“寡人还有一事想与魏相说。”
“王上直言便是。”
“寡人的老师,似乎这段时间少与寡人见面,朝堂之少也不似过去事事出言,可是寡人做错了什么?”
单尧?魏渊心中一动,连赵恭也发现不对劲了。
“王上多虑了,王上的老师与王上自然最是亲厚,只是自臣入蜀以来,王上许多事情都与臣相商,想必与单先生相处的时间少了些,故而觉得疏远,王上日后多请他来相商国事便是。”
颜俞在安南卧床月余,就连元日和上元夜这些热闹非凡的节日也是在床上过的,薛青竹哪儿也不敢去,一直在塌前照顾他,听他深夜梦中神志不清地呢喃着“兄长”
,还甚是奇怪——公子也不小了,经历了这么多事,还这般依赖魏相么?
正月过去,颜俞的病方有些起色,期间很多人来看过他,安南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,赵飞衡留下的照管安南的将领,甚至是许多见过他的士兵。
他看着薛青竹笑着迎来送往,好似那些人不是来看望病人,倒是欢欢喜喜地拜年。
他虽不喜这般吵闹,但每一次仆人通传有人来看他时,他总要努力地支起身子,伸长脖子往外看一眼。
那一双丹凤眼里满含着期待和泪水,仅有的光芒却一次次消散开去。
他望过了这个冬天,也没能望到徐谦。
赵飞衡那头,一路南下,无比顺利,诸多郡城早受够了李道恒的压迫与剥削,如今换了个作主的,心中不免高兴,表面假装打一阵,一两日就有种种理由投降。
赵飞衡好笑不已,分明是求一生路,还想保全名声,这世上的人,脑子里的弯绕,比肠子还多些。
嘲笑归嘲笑,要是所有城池都这样,赵飞衡不知有多高兴,但是他终于是碰上了钉子。
知夜城门紧闭,严阵以待。
赵飞衡还是用一样的办法,把知夜围成了铁桶,可是知夜里不缺粮食,围了十来日也没有动静,探听之后才知,里头正是林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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