端午愣了一下,缓缓摇头,道:“……不搬,我跟着你。”
端午当然想搬回上饶街。
她迫不及待地想回去。
但她回去,就意味着聂明镜要重过以前两头跑的日子。
保姆阿姨跟她说过,聂明镜有肠胃病,有一次他去一高看她,回来刚进家门就倒下去了。
端午自己也知道,聂明镜的身体不如她结实,总是感冒,一茬接一茬的。
端午自觉是个没脑子的,她照顾不到聂明镜,甚至聂明镜今天就在她身后出的车祸,她居然就跟瞎了一样没有看到。
她只顾着自己。
聂明镜似乎没有料到端午居然拒绝,他惊讶地瞳孔微微一张,再不着痕迹地敛回,跟着,那湿润的目光里就罕见地有了一点点温暖的情绪。
端午看着聂明镜裹着石膏的腿,嘴巴一扁,脑袋就耷拉下来了。
她用聂明镜好不容易翻出来的纸巾胡乱抹着眼泪鼻涕,哽咽着问聂明镜是不是很疼,接下来的考试怎么办。
聂明镜回答只是有一点疼。
至于考试,聂明镜表示,看情况,应该能申请延考,最坏的但不是不能接受的结果就是补考,但是剩下的科目里其中至少有两门,年终的卷面成绩只占总成绩的百分之三十至四十,由于他的平时成绩一直是拔尖儿的,所以即便不去考试也未必就会挂科。
端午听到聂明镜淡定自信的回答,虽然依旧噙着泪,也立刻感到与有荣焉。
两人再聊了十来分钟,聂明镜甚至十分刻意地用双关语讲了两个流传于g大建筑系的冷笑话,端午终于有了破涕为笑的意思。
聂明镜眼见端午终于不再苦着脸,渐渐没有了说话的意思,他疲惫地望着窗外的圆月,回忆着两个小时前病房里的争执。
他那时候麻-药的药性还没有过去,踝部只是一点点钝痛,但心情极差,眼前一时是端午在雨夜拖着行李箱独自离开的背影,一时是端午跟他擦身而过抹着眼睛跳上公交车的背影,所以跟谁说话都没有客气。
他奶奶问:你知不知道端午也跟她妈妈一样插足人家的感情?我是她奶奶,我供着她一日三餐,我就不能教育她吗?
他根本不解释,他相信端午在那个耳光之前肯定就解释过了,只是没有人相信,他直接回答:你就继续只相信你自己。
你看到的都是对的。
你看不到的都是错的。
他奶奶沉下脸转身就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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