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:爸,我也知道我带着端午在医院里不辞而别特别不合适,但我不擅长处理家事,也不知道回去能不能平心静气地面对东锦姐跟东宁,尤其是她们特别理直气壮,没有觉得自家孩子把人推下楼是件特别严重的事儿。

我害怕把家里弄的乌烟瘴气的。

我觉得这过年就图个和乐,在一起和乐我们就在一起过,在一起不和乐我们就各自过。

后天大年夜我让端午打个电话跟您二老和她的两个姑姑拜年,我们就不过来了,这些天一直下雪,路滑,我背着她也走不出去。

聂爷爷挂了电话,没理聂东宁示好的微笑,非常直接道:“你们俩在电话里但凡有一点点歉意,愿意管束管束孩子,人家不至于大过年的不敢带端午回来,早就过去的事情,跟小孩子东一嘴西一嘴的做什么。

闲的!”

端曼曼回绝聂东远就特别简单明了通俗易懂:她俩各回各家之前我跟端午绝不回去,你愿意就留下来跟我贴门联儿,不愿意滚蛋!

直到大年三十这夜打开门看到聂东远,端曼曼这种看谁都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极端状态才终于停止。

聂东远并不是饭后避着家人偷偷摸摸过来的,是在饭前,他风尘仆仆地,来跟端曼曼和端午团年。

“爸。”

端午听到动静从平板电脑的bl小说里望过来,裹着脑门儿的纱布里还有黄色的药迹和红色的血迹,却精神奕奕地叫着他,浑然不似那日在医院最后嘶哑破碎的声音。

夜幕降临,街上开始响起劈里啪啦的鞭炮声,端曼曼在春晚主持人喜气洋洋的“新年好”

里把包了一个下午的水饺呼啦啦推进沸腾的滚水里。

饭桌上,端曼曼一直在说话,这是在聂家大房子里没有的景象:端午小时候那次离家出走、卖断所有插画版权再四处借钱买下这个小院、在太平路偶遇只有两年同窗缘分的大学同学、长期以来因为拖稿跟梁编辑斗智斗勇……她兴致勃勃地讲着,也不管聂东远和端午是不是认真在听,甚至,也不需要他们开口呼应。

大年初一到初五,断断续续有人来端曼曼家拜年或者串门,端午因为不能出去,只要看到是长辈,就单腿跪在自己家的沙发上十分老实地拜年。

“婶子新年好。”

“大姨新年好”

“叔新年好。”

“爷爷新年好”

……

李一诺特别开心,几乎长到端午家了,每天过来报道,有时候端着饭碗来,有时候直接就在这里吃。

端曼曼的厨艺虽然不能跟聂家的保姆阿姨相比,但是碾压李一诺的妈,那是妥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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