凡事有利有弊,反之亦然。

过分忙碌和操劳的生活让姚白成功的克服了化形前的紧张与不安,让这件关系到他后半生所有幸福的大事变的微不足道起来。

当他和觥玄一起被带到祈年殿的时候,觥玄抖着脚步伐虚浮,姚白却一脸镇定神色如常。

大咧咧站到殿中央以蓝色招魂兽血绘制的法阵中去,颇有些不耐烦的催促觥玄“赶紧上来,早完早了!”

这话怎么那么不中听呢?觥玄拉长了虎脸。

姚白己经许久没有做过梦了。

他并不是个喜欢回头去望的人,旧时的记忆宛如海潮让人浮浮沉沉又无处着力,惶然之意陡生,悲伤无孔不入,软弱的自己都心生厌恶。

他像片虚影在数个折叠交错的空间里穿行无声。

宁静辽远的天暮与乌沉沉堡垒般工苍老的姚家老宅。

池里荷叶下细细的艳红色游鱼与白皙长指之间含羞绽放的花朵。

夏虫低鸣的夜晚与温如春熙的微笑。

种种纷乱的场景有如精致的碎片,在缭绕不去的空灵歌声之中,坠向岁月的尽头。

带了些许风声,宛如某场盛大的迁徙。

姚白看到新年家宴上,舅妈摔碎的那只碗,以及她冰冷的笑意。

那几乎不能算是种微笑,鄙夷的恶意来势汹汹,让人羞辱难当。

他看到姚家巨大空旷的客厅里,乌没沉的实木地面,昏黄晦涩的灯光。

姚家二小姐,自己的母亲,穿着佣人的衣服跪在那里,一手撑地一手拿块抹布去擦拭地板上那些几乎看不到的污渍。

凌乱的发丝间面色苍白,表情平板的仿佛木偶般无知无觉。

他看到阴沉郁结的晨光,舅舅的儿子,自己的哥哥,挡在门前,居傲的昂起脸,嘴唇动动却没有发声。

他也勿需发声,那个词姚白听过无数次,早己刻入脑海抹都抹不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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