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祯看着窗外的雨,心里想的却是从小到大,他和向颖之间的点点滴滴。
自从向颖自尽以后,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回想过,那时候只要想起“向颖”
这两个字,他都痛苦的无法自拔,自然也不愿意回忆从前。
本以为这么久不曾回忆,那些事情都早已忘了的,可谁知,现在想来竟还历历在目。
向颖从小就是个骄傲的女孩,她也有骄傲的资本,出身高贵,得父母宠爱,连先帝和太后都十分喜欢她,她从小到大就没看过别人的脸色。
连自己,也因为喜欢她而时时迁就,就算偶有龃龉,也都是自己先低头,两人才会和好。
现在想想,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骄傲,她当日才会那么决绝的离他而去。
当然,从另一面讲,也是因她这样单纯浓烈的爱慕着自己,那失望心灰才会给她那么大的打击,让她再也无法支撑。
宋祯轻轻叹息一声,一晃五年,当他站在地宫中,亲手按在向颖的棺木之上时,眼眶不禁湿润,也终于能说出那一句:“对不住,是我错了。”
两人结发夫妻,又自幼相识、恩爱无比,他确实应该对她多一些耐心和信任,就算她一直站在太后那一边,不赞成他心存北伐之志,他也不该因此就远了她。
他应该耐心教她的,这世上谁又是十全十美的呢?做皇后并不容易,如果当初他能好好与她分说,定不会是如今这个结果。
窗外的雨依旧稀里哗啦下个不停,宋祯忽然觉得冷清落寞,便坐直身子叫人。
“官家要喝茶么?”
林木兰上前问道。
宋祯摇摇头:“去看看,有什么酒。”
林木兰一怔,随即就应了出去,到廊下找到候着的楚东,跟他说,官家问有什么酒。
楚东飞快出去问了一回,回话道:“有蔷薇露、鹅黄、满殿香、酴醾酒和蓬莱春。”
林木兰记下进去回禀,宋祯便吩咐:“送一壶蓬莱春来。”
她再次出去吩咐,不一时梁汾亲自带着人送了六碟精致小菜和一壶蓬莱春上来。
他看出官家平静面色下的忧郁,将其余人遣退,对宋祯说:“独酌喝闷酒,易伤身,不如让木兰陪官家略饮几杯?”
宋祯不置可否,只摆摆手:“你也去吧。”
梁汾应声告退,到门外叫林木兰:“进去服侍官家。”
林木兰已经认命,乖乖进去,听门在身后合上,只得慢吞吞的走到官家身边,看他饮尽一杯酒,忙提起筷子,给他布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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