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随着第一缕阳光清醒,这是叶辰歌多年的习惯了,也是安澜的习惯。

为了让怀中的人多睡一会儿,叶辰歌拉上了窗帘。

厚重的窗帘遮挡了炽热的阳光,室内沉沉暗暗。

安澜翻了个身,没有刺眼夺目的阳光,身边又有一个温热的火炉,鼻尖萦绕的是熟悉的淡雅的柠檬香气,她寻了一个舒适的位置,再次酣然入眠。

等到安澜睡沉了,叶辰歌这才悄无声息的起身。

即便他想给安澜一个教训,却总是狠不下心来。

轻轻扯动唇角,叶辰歌想,这一生他是彻底败给了一个名叫安澜的人,纵然全世界都无法理解,他也不想逆袭了。

安澜之余叶辰歌,是蜜糖,还是毒药,其中个别滋味,只有他们能够体味。

即便是毒药,他也会甘之如饴。

俯身,在安澜唇角印下浅浅一吻,叶辰歌悄无声息地进入浴室。

他不知道,在他转身的时刻,那个原本该沉睡的人,唇角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,竟然比窗外的阳光还要耀眼。

纵然在夏天,清早的温度,总归比中午低不少。

安澜拉拉真丝薄被,身体蜷缩,窝在里面,清绝的眉眼,圣洁如雪莲。

大约七点半左右,小家伙跟着花祭夜起来了。

客厅里,到处都是熊孩子的尖叫声,不过没有人厌恶这种吵闹,反而脸上都挂着满足的笑容。

看到叶辰歌下楼,小家伙跑过去抱着他的腿,像只树袋熊一样挂在他的身上。

“爸爸,妈妈还没起床吗?”

叶辰歌提着小家伙的衣领让他自己站在地上,眉头拧着,话语沉沉,“站好!”

小家伙撇嘴,“真无情!

让宝贝抱抱怎么了,又不会少一块儿肉?”

小家伙怨念十足,叶辰歌凉凉地瞅着他,看得小家伙头皮发麻。

于是,小家伙心虚了。

他抠手指,干干一笑,做了一个鬼脸,拔腿跑了。

望着小家伙的身影,叶辰歌似乎有些了然了。

这副表情,好像跟某个人一模一样。

做了错事,母子两人都是一副心虚的表现。

大的撒娇,小的卖傻。

真头疼!

叶海和苏清陪着老爷子散步去了,小家伙跑着向花祭夜去吐槽了。

“舅舅,爸爸今天跟吃了火药一样,阴阳怪气的!”

摸黑自己的亲爹,小家伙十分顺嘴。

顺着小家伙的视线看去,果然叶辰歌不似平素的俊雅清华,周身似有似无的笼着一层阴云。

怪不得小家伙说他阴阳怪气呢,的确如此。

花祭夜有些好奇的挑挑眉,昨晚的时候还面色如常,一个晚上就如同阎罗附体,难道是发生什么事了?

要是他知道昨晚自己亲爱的妹妹单枪匹马去见安城,关键是安澜还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在家等着,结果一眨眼就跑到了郊区废置的庄园中,花祭夜的脸色恐怕比叶辰歌更加难看。

早餐时,安澜没有下来,叶辰歌也没有上去喊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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