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张先生的担忧是应该的。”
顾清稚道,“国库亏空,就只能拿百姓之血汗钱来填补,广立名目以征税自然会引得农民苦难深重,豪宦本就没什么好担忧的,贫民越是为了躲避税负投献诡寄的田地越多,他们就越能得利,这?下?贫民没了田交不?了赋税,其他还有田的农民负担就更重,钱粮纳不?了,国库就只能一直亏空下?去,所?以我的浅见是税越征越穷,苦的还不?是农民百姓。”
“张某同姑娘想法类似,只是张某当年辞官游历时,还发觉了一个显著问题。”
“甚么?”
张居正缓道:“土地清丈不?均,近乎无用。
田籍不?清理,官田和民田便难以作出完全区分,难免造成以官田税率征民田之后果?,或是反其道而行之,总之将使税收混乱,最终还是将重担压在?农民之身。”
“那张先生是想推行一条鞭法吗?”
“你怎知……”
乍然自她口中闻得此词,张居正并不?掩饰眸中讶异。
顾清稚坦然回答:“因为从前的首辅张璁和大学士桂萼施行过,只是未得到广泛的推广,但这?又是个着实行之有效的法子,所?以我猜先生会接着继承这?个法令。”
“张某确实是觉得张璁阁老一条鞭法值得效仿,但已是时过境迁,目下?社稷又与嘉靖初年大不?相?同,此一条鞭并非完全为彼一条鞭。”
“那张先生如?何鞭?”
顾清稚挑眉问。
张居正失笑:“张某现今也只不?过有个粗浅的构想,依愚见,当今税赋既然分本色和折色,本色又分夏粮、秋粮、三办,如?此冗杂繁多,可将此三类求一总数,除去一部分本色仍然上缴米麦外之外,依照每石折银,统计为折色,再结合每户田地的大小与人口数,可求得每亩田地的税率,再由此税率计算出应收的赋银即可。”
不?远处,一行年轻士子谈笑而来,皆是容色闲雅,意态昂扬。
虽是未着官服,亦能自举手?投足的豁达气?派间?窥得这?一众人少年得志,必是已登高第授以要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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