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初回头,看着季舒轩,温暖的日光下,他身姿玉朗,芝兰玉树,青衫长袍,却温润和和煦得如一幅美好的画,让人心生温暖。

而那几百护卫见此,纷纷退至一边。

“也不急于这一时,你先休息会吧。”

季舒轩又走近一步,语气里,是满满的心疼,抬手,似要抚向她的秀发……

日光下,她的脸如极好的美玉,散发着晕染的光泽,吸引这人忍不住想向前向前……

“季舒轩,趁人之危吗。”

云初却看着季舒轩,一句略显突兀的话一退平日是清灵灵俏,清澈凉寒的戳人心神。

风,好像无声的拂来。

季舒轩所有动作都是一顿,手保持着微抬的姿势,温润的双眸也是一僵,然后又是一暗,“云初,我永远只会帮你,季舒轩,永远,只会对你好。”

“季舒轩,装了这般久,累不累呢?”

云初退后一步,语气,眼神洞若观火得让人觉得可怕。

季舒轩却好像不解,五官轻拧,“云初,怎么了?”

“我们虽然几乎与隔绝,可是奉潇在山下,他也无法得知我们的具体部署与消息,可是,人却如此精准的被害,我们之中必定有内奸,而这内奸绝对不是我,不是孟良辰,不是南容凌,不是班茵,更不是南容凌的护卫,那你说,还会是谁?”

云初说话间,眼神,似冷未冷的看向季舒轩,语气,有些空洞。

季舒轩却有些被冤枉的窘迫与忧伤,“原来,我竟还不比南容凌能得到你的信任,我会出卖你吗?再说,如今,我内力尽失,如何想法子把消息传递出去。”

语气,依旧不见怒色。

云初看着季舒轩,听着他说的话,不见轻松,反而后退一步,“是啊,你没有内力,你中了奉潇的道,被下了药,孟良辰给你把了脉,我相信她,却没有再给你把脉。”

“难道,你还怀疑孟良辰?”

季舒轩显然有些吃惊,却依然气度从容,神色无虞,就像是云初在一贯的和他开玩笑,斗嘴般。

“不,我不怀疑孟良辰。”

云初摇头,眉目间有什么东西,看着季舒轩,一点一点沉下,“可是,你的武功远高于孟良辰,至今连我都不知深浅,你若是想要骗过她,十分容易的。”

季舒轩神色间显然有些落寞,那种不被信任的落寞,终于浮上一张五官俊致却异常温和的面上。

而云初却不见动容,反而抬起手,鼓掌。

轻脆的掌声响在山风间,分外清晰,亦分外讽刺。

“季舒轩,你这演技当真是,入,木,三,分。”

云初说,然后,眉峰陡然一冷,“可是,你百密一疏,有些东西,越是想要隐藏,就越容易被发现,然后,便被暴露。”

季舒轩面色依旧未变,而是看了眼一旁站得笔直整齐的几百护卫。

“我昨夜就查探过这四处地形,野果极少,可是,你却找到了,而只有一处,有那般质色的果子,便是陡峭悬崖边上,可是,没有内力的你,只凭一人之手,就拿到了?”

云初说,然后又道,“还有,你手掌上的划痕,上尖下粗,受力均匀,根本不像是被山石所滑,更像是,人为,而致。”

云初说到最后四个字,看着季舒轩。

而这时,季舒轩的面色终于发生一点一点变化,再抬眸看向云初时,面上仍然是那般和煦的笑意,可是,却透着几分残戾,“看来,我当真是马有失蹄,我当以为,你忙着应会山下的奉潇的围攻,而忘了我这茬的,我还自己包扎,没曾想,你竟都注意到了。”

季舒轩的声音依然如春天的风,可是,却再也点不起云初心中的光。

“唰。”

几乎在这时,云初袖剑一亮,直接探向季舒轩。

季舒轩又岂会坐以待毙,身姿飞快一旋,堪堪避过云初的攻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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